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3月24日,星期六。上世纪八十年代初投身电大教育的几位老电大人,相约一起去看看电大创办初期的教学点。
汽车慢慢起动了,出城就上了高速公路,一点都没有当年出差去华蓥时路途艰辛的感觉,倒是窗外阴沉的天气,时续时断的小雨,渐渐把我们带到了三十多年前的记忆里。
上世纪80年代,华蓥市叫华蓥工农区,隶属南充,是真正的边远山区。正因为是边远山区,三线建设时,许多国防厂才迁址于此,办过电大的华光、明光、永光、红光、金光等国防企业,在这深山沟壑间星罗棋布,为共和国的国防事业默默地做着贡献。
当年七八个小时的路程,现在一个多小时就到了。
我们走进华光厂。华光厂二十多年前已经搬迁至重庆北碚,原来的教室已空空荡荡,墙体陈旧、玻璃破碎,几位年轻时经常来此巡教、监考的老电大人,目睹这样的场景,加上这样的天气,多少有点伤感。
华光厂教学楼
当年,无论是去巡教还是去巡考,都是坐班车去,在碎石铺成的泥路上行驶,尘土飞杨,颠簸晃荡,稍有不顺就要在车上熬上一整天。天热时,一路还有不适的气味陪伴,天冷时,一路又有飕飕寒风相随。当时华光厂的教室只有那么两叁间,都不是很大,讲台上放着一盒粉笔,黑板左侧墙体上挂着一台电视机,供学生收看电视课程用,平时都上着锁,除此之外,再没有什么像样的教学设备了,倒是这些国防厂都不缺重点大学毕业的辅导教师。学生上电视课、听录音课,上辅导课,教室总是座的满满当当,他们收视时目光专注,收听时神态渴望,最盼望的就是多上几次面授辅导课。往往夜深人静之时,还有许多的灯盏点的很亮很亮。
那时的电大是学分淘汰制,期末考试三科不及格,或是补考两科不及格就要被淘汰。考试作弊记“零”分的科目不能补考。每期考试,都是教学点来一个人,学校派一个人,两人同行把试卷送到办学点。考试几乎没有作弊的,看不到夹带,更不敢有交头接耳、相互传递那么大的动静。如果你偶遇有迟到半个小时的学生,他(她)一定会动情到泪流满面,有的甚至急得想跪下求你让他(她)进考室去。考教分离的严苛要求,丝毫没有影响学生答卷时胸有成竹的从容,监考老师的规行矩步,丝毫没有影响学生交卷时快心满志的喜乐。
在那个年代,在那样的深山,一批接着一批的学生怀揣梦想走进教室,一批接着一批的毕业生满怀抱负走出教室。电大把大学办到他们身边,电大成就了一代人的大学梦想,为中国远程教育事业创造了辉煌。
这教室已被风雨侵蚀,但它一定比我们有更多、更清晰的记忆,这教室已空旷那么多年,但它里面的欢声歌笑语始终散之不尽。
老电大人(从左至右)林绍川、阳家东、石峰
告别华光厂,一行人向江华厂、华莹矿务局、绿水洞煤矿奔去。一路上,大家不时回头张望,却静默无语,怅然若失。或许是想起了当年办学的艰辛? 或许是感叹自己青春的逝去? 或许是脑海中闪现着那些熟悉的学生的身影?(易新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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